SWIFT：断开

1 记者帕特里夏·考斯曼女士和伊恩·塔利先生，在2022年3月1日版《华尔街日报》刊文质问，（以下简称“质问一文”）以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以下简称“SWIFT”）的系统，对付俄罗斯，为的是啥？质问一文的内容，可以大致梳理如下：
2 俄罗斯侵略乌克兰一事，招致呼吁纷纷，西方盟友应切断，俄罗斯与SWIFT这一全球金融信息系统的联系……
3 据几位参与讨论的外交官透露，欧盟定于周二指令SWIFT，将7家银行除名，包括俄罗斯外贸银行、俄罗斯银行和开放银行。这一措施，应在周二晚间获批。不过，应否除名更多的银行，尚在讨论之中。
4 欧盟、美国、英国和加拿大，于2月26日达成一致，阻止部分俄罗斯银行接入SWIFT，旨在削弱俄罗斯经济……的一揽子强化措施的一部分。

SWIFT是什么？

5 SWIFT，是连接全球银行的金融信息基础设施。SWIFT本身，并不处理实际的资金转账，它是一个信息传递系统，是银行之间传输转账请求的一种安全方式。资金，从一个账户转到另一个账户，往往要经过多家银行才能到达最终目的地，尤其在涉及外币的情况下。SWIFT传递银行之间的指令信息，让它们知道，资金最终应该汇到哪里。这个总部位于比利时的系统，由其成员银行运营，每天处理来自200多个国家和地区1.1万家金融机构的数百万条支付指令。SWIFT，已经断开伊朗和朝鲜。

为何SWIFT很重要，哪怕对俄罗斯来说？

6 跨境融资，对经济的各个领域，至关重要，包括贸易、外国投资和汇款。SWIFT断开俄罗斯这样的国家，势必冲击前述领域。
7 SWIFT是否断开俄罗斯，尚在争论之中；部分争论在于，如何保持某些金融渠道通畅，以便购买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欧盟40%的天然气，依赖来自俄罗斯的进口。此外，还在于，西方银行在俄罗斯的风险敞口。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数据，外国银行大约有1,210亿美元的资产，由俄罗斯企业拖欠。其中，美国银行约有147亿美元。意大利和法国的银行，各有250亿美元。这一数额不小。如果SWIFT断开，这些欠款，难以回收。
8 预计欧盟会做出，除名部分银行而非全部银行的决定，这是一种折中方案。包括波罗的海国家在内的一些国家，正推动，欧盟应在未来几天除名更多银行。而包括德国在内的其他国家则认为，确保部分银行留在SWIFT系统中，很重要；这有助于，欧洲国家支付进口俄罗斯能源的费用。
9 欧盟外交官周二晚间表示，波兰正推动，除名更多银行，包括白俄罗斯的银行；因为白俄罗斯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一事上提供了帮助。这在周二似乎不太可能实现，但未来几天可能会，尤其是，如若证实白俄罗斯已向乌克兰派遣军队的话。
10 一旦欧盟通过法律指令SWIFT采取行动，SWIFT会照办。

如果SWIFT断开，俄罗斯可有替代方案？

11 即使SWIFT断开俄罗斯，也有一些变通方法，可资支付。惠誉评级表示，可以使用其他效率较低但成本更高的信息系统，比如，电传。俄罗斯也开发了，它自己的支付系统。虽然目前只有23家外国银行接入，如果SWIFT不再可用，可能会有更多银行加入。
12 中国是另一个替代选择。中国也有自己的支付系统，国际银行间的采用率比俄罗斯的系统更高。批评人士称，SWIFT断开俄罗斯，促使俄罗斯和中国走得更近；这可能削弱，以美元计价的全球金融体系的主导地位。
13 前美国国务院高级制裁官员理查德·内夫先生说：“完全切断俄罗斯银行与SWIFT的联系，势必产生重大影响，但俄罗斯可以通过其他信息工具迅速缓解。会给俄罗斯人带来麻烦，但我认为，其价值大大高估了。”

谁在推动这一举措？

14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一直游说七国集团的其他成员，采取这一行动。其他支持者，包括欧盟与俄罗斯接壤的一些国家；美国部分国会议员，包括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众议员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亚当·希夫。他们认为，此举能以更具针对性的制裁无法达到的方式，削弱俄罗斯的经济。
15 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将其视为衡量西方反普京决心的标准，这使得，这场争论，具有象征意义。据知情人士透露，他亲自游说欧洲领导人，SWIFT断开俄罗斯。

为何有些国家反对SWIFT断开俄罗斯？

16 批评人士表示，这可能会产生，经济反噬效应；不仅会影响与俄罗斯有深厚贸易联系且严重依赖俄罗斯天然气出口的欧洲，还会影响世界其他地区。一些前美国官员表示，此举会严重损害俄罗斯的经济，但也会损害西方企业的利益，比如，大型石油公司。
17 此外，将SWIFT用作武器，可能削弱以美元为主导的全球金融体系，促使俄罗斯和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开发替代SWIFT的系统。这可能削弱西方的力量，尤其是，制裁带来的外交影响力。

西方国家可采取其他行动削弱俄罗斯经济？

18 除暂停一条新的天然气管道建设和削弱俄罗斯的举债能力外，西方的制裁，目前已将俄罗斯多家大型银行列入黑名单，影响俄罗斯银行业的大部分资产。这些制裁禁止，与前述银行交易，切断了它们获取美元和融资的渠道。西方国家已经宣布另外一些措施，俄罗斯中央银行，无法动用其6,000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
19 在质问一文的基础上，不妨做这样梳理思路：首先，乌克兰和俄罗斯一样，也是一个主权国家；俄罗斯据何侵略乌克兰呢？的的确确，俄罗斯的举措是有理由的。西方盟国违背《明斯克协议》，致使乌克兰加入北约的几率太太抬升。对俄罗斯来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20不过，就是前述这样的理由，足资说明俄罗斯正面临敌人的历历威胁，但难以洗刷俄罗斯的举措仍属侵略！如若属于侵略，西方盟国，特别是，北约成员国，可以呼吁，SWIFT断开俄罗斯，以资惩罚？看起来，这是一个充足的阻却侵略的理由。
21 其次，如若侵略是SWIFT断开俄罗斯的理由，则，断开的不应该仅限，包括俄罗斯外贸银行、俄罗斯银行和开放银行在内的7家银行。更不用争论，甚至是犹豫，是否除名更多的银行。应彻彻底底断开俄罗斯呀？岂能有例外！
22若说争论，部分争论在于，保持部分渠道，以便购买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欧盟40%的天然气，依赖来自俄罗斯的进口。部分争论还在于，西方银行在俄罗斯的风险敞口。外国银行大约有1,210亿美元的资产，由俄罗斯企业拖欠。其中，美国银行约有147亿美元。意大利和法国的银行，各有250亿美元。这一数额不小。如果SWIFT断开，这些拖欠，难以回收。如若这样的说法成立，则断开的理由，也不是什么“有罪必罚”的道义，而是功利算计甚至是自利算计，比如，德国的自利算计？看起来是这样的。
23 复次，做前述这样的羞答答的算计做啥？欧盟、美国、英国和加拿大，已于2月26日达成一致，阻止部分俄罗斯银行接入SWIFT，旨在削弱俄罗斯经济，削弱俄罗斯经济一揽子强化措施的一部分。不就是，削弱俄罗斯吗？
24 这样的举措可以削弱俄罗斯经济，自属当然。不过，这也可能产生反噬效应；不仅影响与俄罗斯有深厚贸易联系且严重依赖俄罗斯天然气出口的欧洲，还会影响世界其他地区。将SWIFT用作武器，可能削弱以美元为主导的全球金融体系，促使俄罗斯和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开发替代SWIFT的系统。这也削弱西方的力量，尤其是，制裁带来的外交影响力。尽管如此，这仍然属于算计。
25 最后，俄罗斯侵略乌克兰，SWIFT断开俄罗斯，以资阻却侵略。这是道义所在。
26 就算是道义所在，SWIF，这一个信息传递系统，并不处理实际的资金转账，只是银行间传输转账请求的一种安全方式。SWIFT传递银行之间的指令信息，让它们知道，资金最终应该汇到哪里。这个总部位于比利时的系统，由其成员银行运营，每天处理来自200多个国家和地区1.1万家金融机构的数百万条支付指令。欧盟、美国、英国和加拿大，已于2月26日达成一致，阻止部分俄罗斯银行接入SWIFT。问题是，SWIFT，是一个成员合作组织，前述四方凭什么简单决定断开呢？
27 如若可以，它们可以权倾200多个国家和地区1.1万家金融机构？其中一个就是俄罗斯？更不可思议的是，SWIFT断开俄罗斯，断不断开，凭俄罗斯决断；它要断，就退出SWIFT；它不想断，就留在SWIFT。欧盟、美国、英国和加拿大凭什么替它决定？看起来，好像在俄罗斯断开事宜上，也存在一个合作组织，俄罗斯只是其中的一员而已，欧盟、美国、英国和加拿大，再次替这一合作组织做出决定？
28 就算可以决定，所有权理论的先驱哲学家洛克，会如何反诘呢？